kashimuma2022 [樓主]
級別:俠客 (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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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2022-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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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弗洛伊德曾經說過:人類文明的進步,並非壓抑欲望,而是讓本能以新的形式共存。 還有另外一位偉人說過: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壓迫越深,反抗越強。 所以,宋朱理學開創了中國曆史上兩性關系最黑暗的時代,整個社會談性色變,人們的兩性觀念遭到了嚴重的扭曲,正常的男女交往成爲了禁忌,美好的男歡女愛宣揚爲淫邪和醜陋,再也見不到詩經所描述的“關關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浪漫景象,而那些無視人的本能欲望的僞道學們,私底下卻三妻四妾,甚至連尼姑和兒媳也不放過,他們讓別人存天理滅人欲的實質,不過是爲了給自己賦予性資源的特權,都是一幫口是心非、虛僞透頂的混帳王八蛋。 不好意思,扯遠了,讓我繼續講述我和妻子黃茹的故事。 那天晚上的交流並沒有取得最終的共識,因爲服用了感冒藥的緣故,再加上整整一天的嚴重精神損耗,我後來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印象中,妻子好像還說了很多,我卻記不得了。 第二天睡醒後,精神好了很多,腦袋不像昨天那麽暈暈沈沈,只是說話還有些沙啞,在妻子的督促下,又吃了一片不會犯困的感冒藥,並且反複叮囑我,今天滴酒不能沾,還讓黃菲替她監督。 因爲晚上要做主持,爲了換禮服方便,妻子今天穿的是一件暗紅色及膝針織連衣裙,裏面沒有戴胸罩,而是貼了乳貼,下面是一條丁字內褲,都是爲了穿上禮服以後不會顯露出內衣的痕迹,腿上則是稍厚的肉色亮光絲襪和10厘米高的JIMMY CHOO亮片高跟鞋,身上還噴了香水。 “老公,好看嗎?” 妻子邀寵似的在我面前轉了一個圈,曼妙的誘人身姿讓我不禁怦然心動。 真的要放棄如此性感美麗的妻子,去便宜那個姓的宋王八蛋嗎?昨天浮現在腦海裏的一個念頭種子還沒來得及發育,便被我無情的連根拔起。 不!這是我孟海的老婆,是我一輩子的女人!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將她從我身邊奪走!誰也不行! “老公,大清早發什麽呆呀。” 妻子伸手在我面前晃了幾下。 “啊?哦,好看。” “嘻嘻嘻。”妻子雙手攬上我的脖子,開心的親了我一口,然後抵住我的額頭悄聲道:“今天你要好好吃飯,要是晚上病好了,我穿那套禮服陪你,很性感的喲。” 我咽了咽喉嚨,下面立刻有了反應,身體緊貼的妻子馬上察覺到了,臉上露出俏皮妩媚的笑容,隔著褲子摸了摸硬挺物,附在耳邊柔聲道:“忍一忍哈,晚上給你。” 妖精!我終于知道纣王是怎麽亡國的了。 上班途中,妻子看著路燈上挂著的紅色燈籠,發出感慨:“唉,今年可能是我最後一次主持公司晚會了。” 黃菲好奇的問爲什麽,妻子說:“明年就要給你姐夫生孩子了,到時候總不可能挺著大肚子站上舞台吧。” 黃菲哦了一聲。 “你姐夫想要我給他最少生三個孩子,所以35歲以前我的肚子別想停下來。” 妻子的話聽上去似乎像是在抱怨,卻透出一股滿滿的幸福滿足感,還在我的手心裏輕輕撓了兩下,側著臉笑意嫣然的看著我,眼神溫柔又明亮。 臨近放假,此時還在上班的人大多已經無心做事,要麽忙著約飯局,要麽想著年終獎能拿多少,又或者到處找回家的順風車。 所以,當我聯系胥彪的時候,經常打電話問我有沒有活兒介紹的這小子,居然拖拖拉拉到了下午才過來。 胥彪是幹私家偵探的,屬于灰色行業,不好公開打廣告招攬,都是靠熟人朋友介紹,像我這種手裏握著近千家企業客戶的公司老板,是他重點巴結的對象。 現代社會競爭激烈,企業之間爲了爭奪業務拼搶客戶,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我們公司正規運營,犯不上爲了蠅頭小利去冒險,但是架不住客戶有這方面的需求,所以我會把胥彪介紹給他們,成與不成跟我關,就當是給客戶提供的一項免費附贈咨詢服務。 胥彪當過兵,做過協警,後來嫌錢少,轉行做起了專職私家偵探,每次從我這裏拿到業務,完事要麽請我吃飯,要麽送箱好酒,視具體收入而定,挺會做人。 聽說我要親自委托他幫忙盯一個人,胥彪面現犯難,“孟哥,這事兒急不急?我明天就要開車回老家了,你上午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陪老婆在商場采購呢。” 我的事情再重要,總不能耽誤人家回去過年,當然我也可以擺臉色拿業務來威脅,但那樣做太沒品,再怎麽說,胥彪也算是我的半個朋友。 “行吧,我再想辦法。”我從抽屜拿出一個紅包丟給他:“給叔叔阿姨拜個年。” “不用,不用,這哪好意思。” “讓你拿著就拿著,這是我給長輩的拜年紅包,又不是給你的。” “這……”胥彪想了想,朝我攤開手:“孟哥,你有那個人照片沒。” “嗯,有倒是有,但現在手上沒有。” “那這樣吧,你先把他的資料給我,回頭再把照片發過來。” “你不是要回家過年嗎?” “是要回去,第一年陪老婆回嶽父家,不回不好,不過我可以幫你找人盯著,放心,絕對可靠。” 聽他這麽說,我也不客氣,道聲多謝,然後把宋嘯的電話和車牌號碼,以及所在工地告訴了他。 “今天我聯系好人,明天開始盯,你看是每天彙報行蹤還是幾天一次?” 我想了想,考慮到每天彙報確實有些繁瑣,便定了兩天一次,委托期暫定一個月,先付了三成費用。 胥彪走後,已經升爲業務主管的楊萌拿了一撂資料進來。 “孟總,這是你要的蔣總他們公司的工商登記材料和財務報表。” “辛苦,你再幫我查下他們公司的進貨渠道和銷售單位,需要一一核實清楚。” “好的,什麽時候要?” “越快越好。” “知道了。” 事情交代完,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叫上黃菲出發去酒店。 妻子公司的迎新年會在一家五星酒店的宴會廳舉辦,除了集團總部員工和各地分公司領導,還有本地政商人物。 做爲一項特殊福利,允許中層以上員工帶一名家屬參加,妻子不算中層領導,但是因爲晚會主持人的身份,所以額外給了她名額。 由于妻子外形出衆,她去集團上班的第一年就成爲了當仁不讓的活動主持,除了每年年會,遇上表彰慶典或重要接訪也會叫她參加,但是只有年會的形象才最爲驚豔。 她第一年主持年會,我忙于應酬客戶並沒有參加,回來後告訴我,說是當天晚上有很多人拉著她合影,還有人直接開口要她的聯系方式,都被她一一拒絕了。 她是當成一件有趣的事情隨便說給我聽的,我聽了之後卻是醋意大盛,當晚大發淫威,在在床上把她折騰的哭天喊地、哀聲求饒,到最後剛一結束戰鬥就沈沈睡去,第二天醒來後二話不說,撲到我肩膀上就狠狠來了一口,結果留下了一個永遠的齒印傷疤。 從第二年起,無論年底多忙,我都會抽出空來參加妻子公司的年會,不爲吃喝不爲社交,就是爲了向衆人宣誓主權,震懾群狼宵小。 五星級酒店的宴會廳可以容納七八百人同時用餐,當我和黃菲到達的時候,整個宴會廳已經坐滿了七八成,嗡嗡聲浪伴隨著迎賓曲背景音樂,渲染出一派熱鬧景象。 這時候妻子應該在當作化妝間的休息室,正是最忙的時候,要和晚會導演對串場詞,要熟記各位重要嘉賓的名字,一堆的事,不好打擾她。 員工家屬的座位安排在正對舞台的最後面,找到座位後,我給何伯打去電話,可能是環境比較吵,打了兩遍才接通,他和幾位朋友在花園抽煙,讓我現在過去聊聊。 我和黃菲來到宴會廳外面的花園,和幾個人站在一起噴雲吐霧的何伯率先看到我,招手讓我過去,向我介紹誰誰是某銀行行長,誰誰又是某股份公司的董事長。 我態度謙卑一一問好,並遞上名片,其他人看我是何伯介紹的,態度都比較客氣,唯有一個聽說是炒虛擬貨幣暴富的香城年輕人,表現出明顯的蔑視和倨傲,但是對黃菲卻是另外一副嘴臉,不但滿臉熱情主動遞上名片,還拿出手機要加她的微信好友。 對于這種人我向來懶得理會,專注向何伯大致說了下A公司的情況,何伯聽了未置可否,對此,我並不感到意外,他以前是種地的,靠征地拆遷獲得了第一桶金,後來又趕上股市暴漲,于是沒有幾年便實現了財富自由。 何伯反應平淡,倒是那位銀行行長流露出明顯的興趣,問了我幾個核心財務數據後,微微點頭。何伯見狀,這才有所表現,直接問那位行長的意見,行長說聽上去還不錯,還需要看過詳細的財務報表才能下判斷。 于是我立刻反應過來,這幾位應該是何伯請來幫忙把關的,他自己不太懂投資,便只能求助專業人士的意見。 得到了正面的肯定意見,何伯態度大有不同,聽說我帶了詳細資料,便說等晚會結束後到酒店的咖啡廳坐下來詳談。 回到宴會廳,坐到座位上後,黃菲掏出手機看了眼,然後不動聲色的劃指操作,我偷瞄了一眼,原來是把剛才加的那個香城佬拉黑刪除,不禁微微一笑。 過了一會兒,陳濤找到了我,在我臉上打量了一番,點了點頭:“嗯,今天氣色還行,比昨天強,昨天就像是被誰附體了一樣,魂不守舍的,是不是黃菲。” 黃菲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陳濤見黃菲不理他,也不以爲意,用肘碰了下我:“等下晚會結束咱們再找地方喝點?” 黃菲看向陳濤:“他吃了藥,今天不能喝酒。” “啥藥?只要不是頭孢就行。” “不管什麽藥,總之今天不許他喝酒。” 陳濤眨了眨眼,意味深長的看著我,“黃茹也沒這麽嚴的管過你吧?” “滾蛋,中午吃了感冒藥,喝酒改天,再說晚會結束還有正事,到時候你得一塊兒參加。” “啥正事?” “我剛才見了何伯,他對A公司項目很感興趣,等下要和我們談細節。” “這是好事啊!” 陳濤雙眼放光,我正要和他說下剛才見面的情況,看到小何和林茵攜手朝我們走了過來,心裏頓時一緊。 “孟哥。” 小何率先打招呼,我微笑起身和他握手,並介紹陳濤和黃菲和他們認識。 陳濤聽說小何是何伯的兒子,表現的很是熱情,握著人家的手久久不放,也就是趁這個空隙,我注意到林茵看向黃菲的眼神裏似乎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敵意。 我邀請小何和我們坐到一桌,小何說等下還有事先走,改天再約我喝茶。 小何和林茵離開後,黃菲語氣平靜的問了我一句:“姐夫,剛才那個林小姐是誰呀?” 我心裏莫名一跳,若無其事回答道:“和你姐一個部門的同事,現在是你姐的副手。” “哦。” 黃菲淡淡一聲過後,沒再繼續追問,卻讓我隱隱感到有些不安,懷疑她是不是看出來了什麽苗頭。 “咳,上次她和小何來家裏做客,你姐還認她做了妹妹,說是以後等你過來了,你們三個可以組成一個青青河邊草組合,剛好名字都是草字頭,呵呵。” “是嗎?”黃菲澄澈明亮的眼睛直直看著我。 “嗯,回頭你們可以約上一起逛街。”我裝作四處打量避開和她對視,“感覺今年比去年多啊。” 忽然,我看到了不遠處沒見過幾次卻已經深深刻在腦海裏的一個年輕身影,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 看到我臉色驟變,黃菲不解的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因爲距離較遠人又多,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我在看誰。 我湊近陳濤耳語:“還記得上次我們一起吃飯,你老婆提到的那個讓他們領導很沒面子的家夥嗎?就是突然跳槽那個,我老婆還給他寫過一篇專題報道。” 陳濤納悶:“好像有印象。” “我剛才看到他也參加了年會,你現在去外面打個電話問問你老婆到底怎麽回事。” “問她這個幹嘛,那小子能來肯定是接到邀請了呗,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讓你問你就問,趕緊去打電話,這事很重要!” “唉,行吧,孟爺!” 陳濤起身出去打電話,黃菲帶著探究的眼神看著我,輕聲問:“怎麽了,姐夫?” 我想了想,決定還是告訴她:“我剛才看到了宋嘯。” 黃菲瞬間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的看著我。 我扯起嘴角衝她笑了笑,“放心,我只是讓陳濤去幫忙打聽下他爲什麽能來參加晚會,挺好奇的。” 沒過多久,陳濤回來,沒好氣的說道:“那小子叫宋嘯是吧?聽說是集團某個領導請來的,可能還是想把他再召回來,小子還挺吃香的。欸,到底啥事這麽重要?” “以後再跟你說。” “靠,德性!” 倏然,場內燈光驟暗,激昂的鼓點響起,在兩束追光燈的照射下,身穿藍色禮服的妻子和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主持一起走上了舞台。 “各位嘉賓、各位領導、各位同事們,大家晚上好……” 我發現,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在了看妻子身上,完全忽略了旁邊帥氣男主持人的存在。 不怪妻子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實在是她今天太美了。 她今天穿的藍色流蘇長裙,綴滿細碎水晶的深V領口勾出胸線飽滿流暢的弧度,燈光下,隨著她的呼吸,胸口仿佛有星河在流淌。 裙子完美複刻了她身體的起伏,腰身處收得極緊,在髋骨處突然散開,下擺開了高衩,一條長腿的線條在晃動間時隱時現。 妝容的重點在眼睛,微醺的眼妝讓眼神看起來迷離又勾人。她一笑,耳畔的鑽石耳線輕輕晃動,光芒閃爍在她修長的脖頸邊。那種性感,是流動的、閃耀的,帶著恰到好處的張揚,讓人無法忽視她的光芒與美麗。 我癡癡望著明眸善眸、神采飛揚的妻子,耳邊響起陳濤的驚歎:“靠!你老婆這範兒都可以去主持央視春晚了!” “那還用說!”我說話一點都不帶謙虛的,滿是得意和自豪。 “靠!美得你!” 黃菲也看得目不轉睛,閃閃發亮的眼睛裏充滿羨慕,還有些許迷離和向往。 現在是妻子的高光時刻,做爲她的丈夫,我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同時也發自內心的爲她感到驕傲。 此時,我暫時忘卻了一些事情,心裏只剩下無限柔情。當發現很多人拿著手機在拍,我也趕緊掏出手機,爲妻子記錄下她的迷人風采。 我用的是國內某品牌手機,核心賣點之一是遠攝異常清晰,甚至可以在夜晚拍到月亮上的環形山,當然也就能拍到舞台上的妻子臉部特寫。 屏幕裏的妻子像舞台上的明星,目光掠過全場,當視線掃過我這個方向的時候,多停了一會兒,臉上保持的微笑表情似乎變得自然了一些。 我盯著屏幕露出會心微笑,看她移開視線看向了別處,然後見到她目光停在某處忽然愣了下,我心裏一沈,擡眼朝那邊看去,果然是宋嘯坐的位置,只是現在他被同桌的人身體擋住,從我看不到他現在的臉部,但是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和妻子目光對上了。 等我把注意力轉回到屏幕畫面上的時候,妻子低眉垂眸看著手裏拿的主持卡,正在抑揚頓挫的念著激烈澎湃的年終總結賀詞,看上去似乎一切都很正常,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感覺她臉上的表情不像之前那麽自然,甚至還有些許輕微的緊張。 如同萬裏晴天忽然飄來一片烏雲,我的心情就像是吃了一只蒼蠅般,說不出來的惡心膩味。 此時此刻,我對宋嘯的厭憎和恨意已經達到了極致,恨不得讓此人立刻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晚會按照領導講話致辭、先進員工頒獎、節目表演等環節進行著,已經不複之前美好心情的我,注意到妻子在此後上台主持時,視線刻意避開看向宋嘯坐的那個位置。 節目表演結束,集團衆領導上台向全場祝酒過後,衆人正式開始用餐。 我沒什麽胃口,幾次給黃菲夾菜,讓她多吃點。 陳濤自來熟性格,和同桌的人聊得挺熱乎,旁桌有幾個男的端著酒杯想來和黃菲認識,被我全部擋了回去,黃菲至始至終沒吭聲,好像很享受被我保護的感覺。 吃飯過程中還有員工抽獎,妻子還得繼續主持,這次我沒有去年的運氣,屁都沒抽到一個,我把原因歸咎于宋嘯這個喪門星,都是這個混蛋給我的家庭帶來了黴運。 林茵端著酒杯過來敬我酒,聽說我吃了藥,便轉而去敬陳濤,等到要和黃菲碰杯的時候,沒等我阻止,黃菲主動站起來給自己杯子裏倒上和林茵杯子裏一樣多的紅酒,碰完杯後淡淡說了聲幸會,然後一口喝幹。 林茵給兩人杯子裏再次倒上一半,然後拿起兩個杯子,其中一個遞給黃菲,若有深意的微笑看著她:“初次見面,好事成雙。” 黃菲深深看她一眼,平靜接過酒杯和她相碰,咣,兩人又是一口幹。 林茵拿起瓶子又要倒,被我出聲阻止,“差不多了,等下我們約了你公公還要談事情。” “哦?”林茵有些意外,“那等下你們不跟我們去唱歌了?” 往年晚會的慣例,等全部流程結束後,所有沒顧上吃飯的晚會工作人員會找個地方再小聚一下,一是慶祝晚會圓滿結束,其次還有補助紅包可領,妻子做爲晚會主持,拿的是最高一檔。 我問:“我們談完事過來,在哪兒唱歌?” 林茵:“酒店三樓的KTV,三個8包房。” 陳濤在旁邊插嘴:“唱歌帶上我啊,想當初我可是全校聞名的情歌小王子!” 林茵莞爾一笑:“就你嗎,謝總呢,她要不要來。” 陳濤:“我一會兒問問。” 不知何故,我忽然莫名心悸,視線朝某處望了一眼,被來回走動敬酒勸杯的人擋住,看不到那個混蛋。 “林茵,幫我照看下你茹姐,在我來之前別讓她喝太多酒。” 林茵愣了下,旋即點頭應道:“好的孟哥,你放心,別人如果敬她酒,我會幫忙攔著。” 我朝她點點頭:“謝了。” 林茵衝我嫣然一笑:“不客氣,那我先過去,你們繼續坐。” 目送林茵離開,黃菲收回視線看了我一眼,我裝作沒注意,心裏越發懷疑她是不是真的看出來我和林茵之間有問題。 晚會現場已經進入到衆生相畢露的階段,一個個拿著酒杯相互表演著豪言壯語的、深情厚誼的、客套有禮的,等等酒桌上的名場面。 往年,我也會和陳濤四處敬酒或者被敬,結交一些新朋友,但今天一是吃了藥,二是沒心情,坐在原位基本沒挪窩,黃菲也是安安靜靜的陪坐在旁邊,我們倆看上去在這個嘈雜的環境裏顯得有些另類。 這期間,我一直密切關注著宋嘯所在的方位,後來看到他和幾個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朝外面走去,我不動聲色站起來對陳濤說去趟廁所,又給了目露擔心看著我的黃菲一個寬慰的眼神。 來到外面看到那幾個人朝酒店大堂走去,我一直跟到他們走出酒店大門以後這才折身返回,同時心裏暗暗松了口氣。 剛回到座位,何伯便打來電話,讓我現在過去咖啡廳。 我趕緊叫上陳濤和黃菲起身過去,同時給妻子發了條語音信息說了下情況,讓她等下結束後和黃菲聯系,之所以沒有打電話給她,是因爲她現在穿著晚禮服,手機肯定不在身上。 到了咖啡廳,何伯和一位看上去就很精明的戴眼鏡中年人已經點好了咖啡在等我們,中年人是何伯的投資顧問,專門過來負責把關的。 這次的介紹就要詳盡得多,黃菲拿出資料,由我來親自講解,將A公司的核心業務、主要客戶、財務數據等逐條逐項進行詳細剖析,其間不時回答中年人提出的問題,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將近1個多小時。 等到對方把情況了解得差不多,中年人朝何伯點了點頭,給出了可以投資的建議,何伯很高興,雙方約好年前去A公司考察,然後盡快把合同簽下來。 送走何伯離開後,我們三人擊掌相慶,又搞定了一個項目,給今年劃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走吧,去三樓聽聽你濤哥情歌小王子一展歌喉。”心情大好的我對黃菲說道。 黃菲抿唇微笑不語。 我又問陳濤要不要把謝暢叫來,陳濤說之前打過電話,她已經回家陪孩子了。 坐電梯上了三樓,走過KTV長長的走廊,偶爾從人員進出的房間裏傳出鬼哭狼嚎的歌聲。 888包房在走廊盡頭,是最大的包間之一,推門進去,二、三十個人在裏面熱鬧非凡,唱歌的、喝酒的、玩色子的,不亦樂乎。 裏面光線昏暗,一時沒有人發現我們進來,我站在門口眯眼看了一圈,沒有發現妻子身影,倒是看見林茵躺在沙發角落裏,明顯已經喝醉了。 “呀,孟姐夫來了,大家快歡迎!”正在唱歌的女人也是企宣部的同事,看見我們後拿著話筒大聲說道。 包房內瞬間靜了一下,有些人看了一眼又開始繼續,我笑了下,問那個唱歌的女人:“黃茹呢?” 女人回頭朝座位上找了一圈,“咦,什麽時候不見的,是不是去了洗手間?哦,想起來了,好像出去接電話了。” 不知何故,我聽了女人的話後頓生不祥預感,“出去多久了?” “嗯……好像挺久的,應該有大半個小時了吧,沒怎麽注意。” 這時有人在旁邊補充道:“我看到她進來拿包出去了,該不會已經回家了吧?” 我的臉色已經開始難看起來,目光看向黃菲,黃菲會意,立刻掏出手機撥打妻子電話。 我指下角落裏的林茵:“小林喝多了?” 女人笑道:“她主動站出來黃茹擋酒,結果先把自己喝倒了。” “黃茹也喝多了嗎?” “應該沒有吧,最多也就喝了七八杯,我看她走路還是正常的。” 黃菲湊近道:“姐夫,電話關機!” 我繃緊了腮幫。 黃菲擔憂的看了下我,問旁邊的年輕服務生有沒有留意和她長得差不多高的一位美女,服務生說很早就走了。 陳濤咳了一聲:“該不會已經回家了吧,踩著高跟鞋站幾個小時,也夠累的。” 回家怎麽不給我或者黃菲打電話? 我面無表情道:“嗯,走吧。” 我們走出包房去坐電梯,黃菲悄悄看了我好幾眼,不敢吭聲,陳濤也察覺到了我的異常,說要不要給王翼打個電話,想借此來轉移我的注意力,我只說了個好,陳濤輕輕歎了口氣。 來到一樓朝外走,我不經意間瞥了眼宴會廳的方向,忽然心裏一動,轉頭朝那邊走去。陳濤和黃菲對視一眼,不知道我要幹什麽,又不敢問,只能緊緊跟著後面。 宴會廳裏只有酒店人員在收拾桌椅,還有舞台搭建的工人正在拆卸設備,除此以外,空蕩蕩的大廳裏沒有其他人。 就在我准備轉身離開的時候,看到舞台側邊那間當作更衣室的休息間房門緊閉,不知爲什麽,我的心突然咚咚跳的厲害,同時喉嚨發緊,雙手發顫。 門是反鎖的,我敲了敲門,沒人應答,又敲了幾下,還是沒有動靜。 陳濤轉頭朝酒店工作人員喊:“你們誰有這個門的鑰匙,我們有東西落在裏面了。” 話音剛落,咯嗒一聲,門開了。 門只開了一條縫,露出妻子妝容淩亂的面孔,臉上殘留著明顯的淚痕,眼神空洞茫然的看著我,輕輕叫了一聲,“老公……” 我從來沒有見過她現在這樣的眼神,就好像一副豐富多彩的生動油畫變成了單調灰暗的黑白照片,又好像波光粼粼的清澈湖面變成了死水一潭,沒有了光亮,沒有了色彩,沒有了生機和靈氣,仿佛鑲嵌在木偶眼眶裏的兩顆黯淡無光的黑色玻璃球。 再往下看,那件藍色的晚禮服皺巴巴的挂在她身上,深V領上綴滿的細碎水晶掉落了許多,腿上絲襪不見,赤腳站在地毯上。 我的心瞬間像是被一只手緊緊捏住,心悸的痛苦傳遍全身。 “姐!姐你怎麽了?” 黃菲在身後焦急的問,門縫被我身體擋住,她和陳濤看不見裏面。 “老陳,幫我守在外面,不許讓人進來!” “哦,好,好。” “退後,讓我進去。” 妻子退後,我推門進去,黃菲緊跟著進來,反手把門鎖上,把陳濤一個人留在外面。 “姐,你怎麽了?”黃菲剛進來就開始焦急的詢問妻子。 “菲菲……”妻子的聲音很輕,已經完全辨別不出之前舞台上清脆悅耳的嗓音。 “姐,姐你到底怎麽了?”黃菲急得快要哭出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激動。 這時候,我已經冷眼將休息室裏面看了一圈,大概二十幾個平方的房間裏擺著化妝台、衣架、凳子和一張沙發,以及一些紙箱雜物。 妻子的高跟鞋散落在沙發和地上,一雙絲襪丟棄在沙發靠背上,黑色沙發上有一灘白色膿狀物,地毯上有幾團紙巾。 房間是封閉的,所以留在空氣裏的男女歡愛産生的特殊氣味非常清晰。 發生了什麽事情,已經不用問了,唯一的問題是妻子現在的狀態到底是怎麽回事。 還有,那個人,是不是宋嘯。 我深深吸了口氣,視線再次回到妻子身上,聲音如同從冰窟裏吹出來的寒風:“告訴我,誰幹的。” 妻子眼神麻木的直直看著我,良久,搖了搖頭。 我腮幫緊了緊,從嗓子眼裏擠出聲音道:“是不知道,還是不願意說!” 黃菲抓著妻子的胳膊搖晃:“姐,你快跟姐夫說呀,到底是誰幹的?” 妻子直勾勾看了我一會兒,緩緩低下頭,一言不發。 “姐,你說話好不好,姐!” 我死死盯著妻子,心裏的暴虐情緒就象冰雪荒原上刮起的風暴。 這時候,被黃菲搖晃的妻子忽然臉色一變,我隨之低頭看去,眼裏瞬間浮現一抹血色。 在妻子兩腿之間的地毯上,剛剛滴落下來一坨白色果凍狀的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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